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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Created: 2024-01-08; Modified: 2024-01-08


2023-12-20

我们一群人在整鳄鱼,用两根绳子把他的脊背和鼻孔拉着,他被硬生生地在地面拖动,发出沉重的如牲畜般的呼吸声。我应该没有拉绳子,只是和一伙人一起围观。终于他忍不住了,弓起背站了起来,露出了长在身体下侧的嘴,冲向管束者们。靠得最近的那个人险险脱身,用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,我一时怔住了。接着他扑到了一个被墙面挡住去路的小伙子。那人被快速地啃食,工装裤利索地脱落在地,腿已经没了。

不知为什么,鳄鱼接下来向我冲来。我害怕极了,朝人多的地方跑去。看到有一群壮汉在露天排挡(院子里,结实的石头桌)吃东西。我直接跳到桌上,往最里面跑,可他只冲着我来。

2023-12-17

在船上拍照,和父母出行的路上。我拍岸上的大厦、沙漠、人流。又在想,我好像从来都只在船上拍照。下了船转汽车,我坐上了卡车的保险杠。妈妈发现后很着急,下车给了司机一元硬币。(临睡醒,还想起许多高中的片段,以及这一切如潮水般退却的感觉。)

2023-12-16

手上有皮肤病,近看是许多小疹子,远看像大象皮。医生给我喷上泡沫,用火焰喷枪烧灼它们。中途开了大火,又赶忙把我的手浸没到冷水里。烧完之后,皮肤少了一层(但只烧了上半部分,治疗大概是分期付款的),像巧克力味的花卷切开后露出深浅颜色的纹路。手指甲是深褐色的,已经崩碎。我把手从水里拿出来,看着指甲碎片随着水流下而一点点脱落。有些担心上学要戴着手套了。

2023-11-12

看猫和老鼠动画片,这集叫 Godfather。一颗子弹和 Tom 同时冲了出去,快打中目标前,子弹衰减落在了 Tom 的背上,滚烫的弹壳把他的皮毛烧焦冒烟了。Tom 作痛苦状。噢,原来这是 DVD 的进度条,我得等 Tom 的毛烧完。

猫和老鼠的世界里正流行面具,一种笨重的需要推行的人形木壳。使用两层的好处是别人不易看出你的本来面目。一个矮胖的奴隶主正推着自己的面具,自己的面具外是 Jerry 的面具。他自己的脸是空的。

2023-11-06

和相熟的几个同事一起跳槽到创业公司去了。团建的时候,我问他,我们真的离职了吗?我怎么觉得像在做梦一样。HR 没有交接,一夜之间我就到了这里。他们觉得我莫名其妙,当然要你主动找 HR 才会和你交接呀。我于是担心自己的简历,担心自己以前工位上的那些东西都去了哪里。他们继续手拉手做一些扭曲的运动。

2023-10-08

54层电梯却错至60层,打开电梯的时候没有货舱。黑洞的楼梯入口,半成品,无路向下。

某人完成了任务,一心求死。找到老板形象的另一人请求被杀,答应在某地的湖边进行。可他却立刻抽出老板的配枪自杀,原来是一刻也不想等。

早上醒来又有男人在我床上,是大学同学,甚至把我当成女友了。

2023-08-02

在豪宅执行复仇任务。到了目标的房间,他在泡澡,房间里有一尊巨大的无头肥佬蜡烛,当时以为是活人。副手拿枪,开枪,弹匣掉出,没有击中。原来弹匣是电池,准备枪的伙伴又出纰漏了。

我们准备撤离,最后一刻我拿起旁边的刀把男人割喉了,割了两下,没等血渗出来我就跑了。

在房间里潜伏,遇到客人,他们以为我是主人的儿子,好奇地审视我。

凭空出现了一张小纸条,指示我去四楼。上去之后发现简陋楼梯的尽头通向地铁站。塑料门帘上写着“务必谨慎”。我觉得很新奇,想下楼去告诉妈妈。她似乎在客厅聚会餐厅烧菜,然后我拉她随我去看。中途遇到了 YLF 。第二次上楼的路上,楼梯变成露天的。景色美丽,摩天大厦,工业风的天桥。妈妈在嘲笑大厦的外立面很土气。

最终穿过那扇塑料门,门外正是地铁换乘楼梯的中间层,不断有人向上走过,却没有人注意到我。

2023-06-20

细长的毛毛虫,会到处弹跳。
我试图抓住他,他跳到了我的大脚趾上,扯起来,又跳脱了。
脚趾开始疼,我低头观察。
十个大水泡,半指高,紧紧地挤在一起。破了,里面钻出毛毛虫,肥大,螺丝一样扎根在肉里。
我忍痛一一扯出来。

2023-05-27

一个很漂亮的小孩子,转头的时候突然看了我一眼。我们在梦里短暂对视,不应该发生的。

2023-02-24

隔壁男人有点阴沉,早年在路边卖一次性手机被抓了,出来之后找了一个小城市的编制工作。跟他聊了我喜欢的乐队和女乐手,他似乎说了很粗鄙的话,使我对他的印象大变。

傍晚一起吃晚饭的时候,他变得令人作呕,把自己的三角内裤扯出来,慢慢地当作领带围上打结,过程中贪婪地盯着我。我不敢抬头看他,自顾自吃饭。饭后赶紧回房间。

过了一会,他在隔壁大声地询问我之前乐队的事,我很害怕装作已经睡着,即使他来捶门也不敢吱声。又开始担心阳台,房间与阳台间的窗户没有锁扣,我之前拉上了窗帘。走过去从右到左掀开窗帘的下缘,观察外面有没有人,没想到看到了一只人手,慢慢俯下身,是一个红色衣服的女人。她正焦急地往隔壁看。似乎突然看到了什么,匆忙从另一边拆除纱窗爬了出去(又回身装好,回到自己房间)。我的恐惧达到极点,我知道她一定是另一个受害者,但她看到了什么?她离开的声音有没有引起他的注意?

2022-10-22

主题公园,进入导游身体的细胞里,监管者打电话进来。

醒来发现自己在午夜即将关门的超市的沙发上,工作人员在旁边等候准备叫醒我,灯已关了一半,我爸也睡在沙发上。

2022-08-20

我只念到了大三,提前毕业了。

和心理老师仍有联系,上课,探索自己的早期记忆。抑或是与思想家交流。梦里说我小时候喜欢拼贴照片,恶搞,或是创作。因为我爸是个摄影师,我这样推测。

电台的老头,或许是同性恋夫妇,总是邀请我,和我开玩笑。我快走的时候,在门口叫我去放歌。器材极老旧,WinXP,脏脏的耳机和功放。

我还梦见自己走路很别扭,像极了自己已经很老。

我跟心理老师说自己打算干完这几年就休学,不,我只想说停止工作,去做一些创作,探索。她不以为然。

外面下雨了,我们一起出去,我跟着她,前后走着,但无意结伴或交谈。我也有些担心了。

(梦里很美 很想留住他们)

2022-02-04

邀请大学宿舍几个人来做项目,结果有个人把柜子里蓝光碟都拆了,还撕破了封套。我把它们拿出来跟他吵架,隐约害怕他不赔。

和同学们去巴士上吃饭,LY 和其他两人很快领到了,把我落在一旁。我赶紧去排队,都是女生,我又不想跟她们挤在一起。就又逛回 LY 那边。这时负责发饭票的老师叫到我的名字。我去给钱,老师掏出我钱包里一沓钱开始数。好像多了不少,我让她再数一遍,暗中炫富。

拿到之后回去,LY 他们都吃完了,说是要走了。我同意。我找不到发饭的老师,转了一圈,她坐在了原来的位置,还跟我笑。我们一起找了一圈,她问发票老师能不能让发饭老师来这辆车。老师指了指衣帽架说在这。

我们还是找不到,我让她问老师找不到怎么办,自己去楼上找。 楼上是一个体育场,很多人,很多阳光。我作远眺状四处寻找。折返时迷路了。遇到一个好看的商店,拍了一张,老板进门前还默契地等我。

接着我更饿了,想着她一定也是。撒了欢地奔跑,想要回去。

(不记得“她”是谁了)

2022-01-20

一个很大的平房,九宫格似的房间,不知道为什么很多初中生涌进来玩,过一会陆续回家。一个瘦高面黑小子想偷走什么东西。我抓住他质问,掌击,威胁要送到派出所。后来他解释自己带着小弟弟来,晚上没钱买饭吃。我拉他到门外桥边,教育了他一番,说我小时候也偷过东西。又问为什么不找个朋友蹭饭。他说没人愿意做自己的朋友。我有点心疼,跟他说回去给他拿50块钱吃饭,但以后绝不要再偷了。回家觉得50块太多了,会激发更多恶念,就翻了一张40的出去给他。

这期间我爸似乎总是在隔壁间观察我,才发现他已经在里间睡了,头裹在被子里。

跳转,一个母性的语文老师来了。我们躺在床上。我跟她说气味会吸引相爱的人,于是去嗅她的颈窝。迷醉了。她忍不住也来嗅我的肩背。好像也喜欢我的气味,我不再担心,顺着她的身体一路拥吻。期间她吟诵着一些宋词。然后说,一首诗词的魅力往往集中在几句话之间,反复朗读容易消耗。我发现床尾附近的沙发上,另一个父性的瘦高女语文老师正对着我们假寐。我们觉得要收敛一点,她开始教我怪异的平仄发音文言,还怪我高中怎么没学好。我一直回味刚刚的气味,渴望她。

2021-12-05

回到中学的教室,只是这次没有返老还童,而是进入事物迟滞的平行宇宙。等待旧日同学的出现,直到牙齿朽坏开裂,不知时日。

2021-11-07

沙漠里的小木屋,女主人躺卧在沙发上睡觉。桌台里装满雪沙,我用小刷子把雪扫开,把里面的草莓装进布袋子里,还有桌旁的橘子。

一声吹哨,大雕来带我去写字楼。我的任务是闯过警卫前往后城。决定先去女主人在城里的房子暂住。

这个房子是木头地板,很多床铺。陆续有人来,各自心怀鬼胎。警察局长也在,裸体从房间出来去浴室。我带新来的女生去隔壁房间避一避。另一张床上的女人一直在打电话。

2021-11-05

梦到和隔壁寝室的女生做爱,醒来后发现真实发生了。老师向我们施压,我要写一份公开悔过书。

后来发现,原来我和她都做了同一个梦,在梦里我们被死去的情人附体了。

2021-10-30

A:

地下里世界,人跌入后漂浮起来,有动物在这里飞行吃人。

B:

回到中学,只是这次没有还童,而是进入年代迟滞的平行宇宙。等待着旧日同学的出现,直到牙齿坏朽开裂,不知时日。

2021-09-21

有户人在物色女婿,一个候选男是一袋吐司,另一个是某种绿植。爸妈不喜欢吐司男,就每天早上把他拆开吃几片,却把小草男种在客厅里。

* 梦于观《瑟堡的雨伞》后。

2021-08-25

看一部关于幻术术士的恐怖片,被欺骗的老太要讨赔偿,接受了成堆的假钞。不时有面容瘦削似骷髅,头发稀疏的人来给术士送东西。我走出室外,却看到浮空的电灯开关。这时脱离了幻象,原来一直在室内,术士正在吸吮着男女婴儿的性器官。

2021-07-19

楼梯追逐戏,排队进炉子自焚,进入前先用炉火点一支烟。

前辈幸存后生子,不剪下脐带,让儿子拉着自己走到大洋。

2021-05-27

梦到买了一套小说,送来了三个巨大抽屉柜,每个抽屉里都放满了有黑色外盒的书。最后一个柜子遗留了些卖家自己的杂书。我翻开第一册,进入故事里。

老师下课后批评一个调皮同学不应该开我玩笑。课间休息我和朋友和调皮鬼继续说话。突然来了个电话,一个中年男人问“我的两个宝贝怎么样了?”电话骤断,原来我怀孕了,调皮鬼问,“你们的宗教里那个谁的孩子多久降临一次?”。接着两个陌生人来学校找我们问话,两个同学都换上了 oversized 党卫军制服,坐在我对面。这时弥赛亚好像已经出生了,就在我怀里。他们说心中有上帝的人才能看到弥赛亚的真面目,我于是打算冒险揭开婴儿的罩布给坏人们看。里梦境在此中断。

我在书柜里找到了一本厚实的手写错题本,配套周边,卖家写这是手制的弥赛亚化身,只有庸人看不到真面目。

2021-04-18

乘公交车赶火车。

右腿抖腿,被 D 老板狠狠地踩了一脚。脚很疼我开始骂他,然后扭打起来。总觉得胳膊腿提不起劲,打得很不痛快。

我们一路打到车尾,他突然抽出把瑞士军刀准备刺我。气氛变得惊悚,我后退的时候一个民工老大爷让我赶快下车逃跑,D 一把揪住我问今年几岁。我小声地谎称18,他放走我了。

2021-04-17

纯白的日光,纯白的房间。窗前摆着一排盆,里面放着白米盖满肥料。前住户弄的,堆肥太多,于是我用手把肥土拨开播种。

+------------+=======+ . (o)(o)(o)(o)|=======| .... /*/*\*\| ...... \ ........ Me > \ ............ | .....................|

往右走,窗子的尽头最后一面墙是米瀑布,有微微黄色的小虫洞,里面飞出红蓝羽翼的极小鸟,向落地窗外湛蓝天空飞去。

2021-04-02

一个中年白男早上醒来,白色汗衫上点点血迹,还在一小口一小口地吐血,很暴躁地赶去上班。他在老富婆的酒店里表演喷水,跪在茶几前鼻子大喘气,甚至有流出鼻涕,接着清水从闭着的口鼻周围像花洒一样喷出来,落进金属罐子里。

晚上他回家睡觉。酒店的男妓把烟头摁在罐子里,那水已成猩红色,此时男人在家中吐出一口血。

我是个黑女孩,在楼上和痴呆黑男孩做爱,不时渴望楼下的他。

2021-03-28

我赶到火车站,却没找到入口。跑到录音室一样的乘务员控制台,“请走旁边的通道”。

那是个下行的楼梯,通向了空旷的停车场,堆积着废弃垃圾和车辆。对墙中央摆着鱼缸,一个人躺在其中。

群氓打碎了燃烧瓶,火焰很是漂亮。我非常想拍照,却意识到没带相机,于是用手机拍了。这些精神病接着来追我。

半醒时急切地想看看手机上有没有拍下那些照片。

2021-03-21

建房子的时候有人在竹子上刻下“反骨”,插入地基。马尔克斯式的恶霸来到战区,发现亲人和私生女被自己的士兵杀死,只因为暗号还没传递到偏远战区。

2021-03-02

闹钟已经响了,半梦到自己在学校影院的后排看日本B级片,依稀是个僵尸武士用太刀大打一通的故事。很快就放完了,我起身准备离场,没想到一个面相刻薄的主持命令大家都去登记姓名,她死瞪着我,没办法只好坐回位置等之后跟着人流混出去。现实中的困意来临,我在梦里合上眼小睡一会,不知觉地向左边女生慢慢倾斜,直到头几乎枕在她的肩上,似乎能感受到身体的热量。睡眼中,教室右边的大窗外天空蓝得耀眼,夏日傍晚徐缓的气息。后来 JYZ 和 LMZ 来叫我一起走,我赶忙收拾东西到讲台上写名字,还半途折回来看了看座位号,是61。

2021-02-06

A:

DXL 在课上教平行四边形面积,我坐在最后一排。

一个女生搬到另一个教室,我去给她端了一碗水。 回来时前门关上了,我就可劲推开一个缝,原来 DXL 顶着门在讲题,可是力气没我大。我松手走到后排去,课堂已经变成老板在结对编程,GHZ 说 fast path 不持锁也没事。

B:

在一场爬立交桥梯子的比赛中,违反交规变成一个通缉犯。被送到一个屋子,里面都是恶劣的疯人,他们围斗我。

过了一些时候,看我不顺眼的警探来了,屋子里死人遍布,我坐在中央的椅子上,头部的皮肤被血浸透膨胀、开裂。年轻法医帅哥吐出一堆技术术语,警探似乎有些惋惜。

C:

在家自学胶转数工艺,对照画册试图复原“惹青堂”的品味。

2021-01-23

朋友圈广州的初中有五颜六色的黑人。文艺表演上弹钢琴的小孩丢麦滚下了舞台。

2021-01-19

我们围在桌子上一块巨大的长型牛肉块旁,她们说是年幼的弟弟吐出的,棱角方正未咀嚼完整被消化液浸湿的些微褪色的牛肉块,我们死盯着它,没人注意脚下皮囊一样瘫软的弟弟。

2021-01-10

夜里,一栋摩天大楼内,不太明亮的土石甬道,道路两旁是商业街铺面,又像是仿古的木造房。我们一行人像西部片骑着马从客栈出来,走了很久到了尽头,是一间废弃的房子,我们躲进去生了火歇脚。后半夜听到人声,我小心地在门口窥听,突然有人推门探看,是一个环卫工打扮的人,问以前怎么没见过我们,他推着瘦长气罐在晚上每家每户打气,所有人房门上都有气孔,不知是催眠还是防止污染。我们觉得是时候出发了,互相用手持的气泵把背包里的空气都抽干,防止里面的东西被腐蚀。目标是大厦外的世界。

2020-12-11

JP 哥在电影票手机软件里小窗找我,给我列了今天的电影列表,问我当代大学生喜欢看什么。他已经定了几部,某个活动要买几十张票,找我借了些钱。到了学校,是大学毕业考的模考,大家按身高排序来做男女分卷的试卷,要在一下午把三个学科都考完。考试前 SMT 和 ZBK 在聊天,她妈妈说以后长大了离开了,要经常去小时候的沙滩走走,偶尔回忆回忆。这个时候我有点想哭,大家都坐下准备开考,我展平试卷,”Let’s handle this the college way!”

2020-11-18

实习生搞砸了,穿着黑色卫衣的领导开始用力地击打他的头颈和腹部,实习生的后脑反复地撞击着门框,我担心他会被打死,就用手包裹住他毛茸茸的脑袋。领导的殴打讲求理智和精确,可我仍在劝阻他。

2020-11-06

爷爷,或是陌生人,住进家里,给全家亲戚朋友讲空降兵的故事,还带来了一卷一卷的钞票。一次我看到一沓遗落在地上,”Mr. Steve”,我主动交还给他。最后他要走了,说是给每个人留下些东西,我爸是最认真倾听的人,可大部分钞票已有归宿。我妈推着轮椅送老人下楼。楼梯间传来响声,我惊慌地出门查看。老人跌落在楼梯,妈妈神志不清地坐在轮椅上。我抑制眼泪,疯狂地寻找面巾纸。

2020-11-02

新来了个美国博士实习生,见面之前先发了封邮件,询问我是否觉得公司工作太轻松,想不想与他一起创业挥洒汗水。我觉得他脑子有问题,准备回封邮件骂他。未来时代的电脑是类纸化的,我在黑色信折上用银色墨水写字,觉得不好看,却不知道怎么调出输入法。最后他来上班了,我与他寒暄了几句不了了之。回到我的办公室,同事的工位面朝落地窗。时间还很早,清晨的晖光剪影出他的座椅,我不确定他是否蜷缩在座椅里,走去确认他是否死去了。

2020-10-30

梦到海边的土屋,与朋友在松软凌乱的大床上入睡。阳光和海盐随着海风从没有窗框和门板的四壁吹进来。恍惚间听到门外有声,应该是杀手们来了。可我实在太困,从枕头下扯了把冲锋枪躲在半坐的朋友后射击。男男女女都死了,我想继续睡觉,却发现做我掩体的朋友也被射死了,发出了不真诚的哀叹。

2020-10-05

我是孩子他妈,在家乡土房子生活。孩子下午回家,邻居家养的小黑狗特凶想咬他。奶奶生气用条凳把狗打死了。

第二天孩子死了,第一次闪回木门虚掩,儿子打开房门,人却消失了。第二次闪回是在院子里举行家宴,让孩子去屋里烧壶水。他抱着半身大的水壶进屋,烧好水后壶体滚烫,古朴纹路发红。房门依然虚掩,他放下水壶先去拉开门,开门后突然匍地不起,挣扎向水壶爬动。

我开始调查邻居诅咒我孩子的证据。又一个闪回,晚上邻居的卧室,丈夫受虐的姿势被锁在床尾,妻子引诱他同时念着经文。我想一定是以他为容器吸引魔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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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asic Instinct, 1992

2020-10-03

夜间在废弃大厦乘坐某种短途交通工具,一家人侧坐在带有五个座位的金属长椅上,分居135,我最前。还有陌生男人坐在4号位。 座椅沿着完美直线上下前后飞行,没有护栏和支撑,飞掠半成品的灰暗水泥,时而在楼栋间穿梭。冷风直吹,周围空无一人。

时间太长了,似乎4个小时还没到达。陌生人突然非常害怕,跳下去了。

中途在平层,爸爸下去捡什么东西,我们都催他小跑着赶回来。似乎一直有不详的预兆,我总觉得这侧的座椅扶手太脆弱。

2020-08-16*

早上吃饭前去楼下选假阳具,店主很矮小且心不在焉,先给我展示一款粉色软质的,我嫌太小,他就又拿了一个超大号硬塑料的。我让他找软橡胶大号的,他翻了翻说找不到,我就跟他吵架还说要报警。

* 哈利波特重映夜

2020-08-14

阳光明媚,坐公交车过大桥,前方不远处另有一辆公交车作伴。

皮衣男骑着摩托跟在它后,轻易跳跃腾空驶上去。我这车的人都惊呼甚至叫好。公交车好像不耐烦了,之字形行驶,摩托如愿被甩下,旋转,手脚高速撞击车侧通风阀上的锋利叶片。被切碎,死了。

我们两辆车上的人都出来看热闹,交警也骑着摩托来了。地上夸张地堆着一串串手掌,都套着相似的摩托皮手套。交警告诉大家这些手掌都是死者过去从警察身上砍下的,今天他终于付出了自己的肢体,善恶终有报。

我于是仰天大笑。

2020-05-22*

后警察时代,两大执行机构互相牵掣。

我走到废弃的教堂,断瓦遍布,但空旷高耸。看见一个睡在旧床垫上的人。

“WHAT ARE YOU DOING HERE!”

炮弹出镗似的。他一定是察觉到了脚步声,想以声势恐吓我。

离他不远的半身架上挂着一套闪亮的旧时代警察制服,他是穿着破烂的贴身背心。

他请我帮他调查一件事。

过了几个月再回来,他背朝里睡着,我担心他已经死了。

“WHAT ARE YOU DOING HERE!”

还是那么灵敏。

“原来是你,吓死我了。”

* 当天看了一篇军统/中统的知乎回答

2020-04-19

快毕业了,住在极宽敞的宿舍,午后阳光打在上世纪老朽木窗的那种味道。

有个人来敲门,问:“你是狗吗?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帮我打电话给家人吧。”

2020-04-06

阿汤哥出演超级英雄,导演不愿用特效。

那就来真的,把一侧胸大肌的表皮都撕开。贴上密封加温的敷贴,保持鲜血淋漓。

表演的时候撕开,伤口已经败坏成绿色,玉一样的透亮,纤维呈粥样,之间有白白的霉点。

2020-03-27

我是女人,正举行晚间聚会。

有人给雪碧里加了白酒,大家都醉了,横七竖八地睡在客厅。

我在沙发上醒来,拿出一只枯萎的大枝条,枝杈极舒展。我甩动它,萨克斯掉了出来。我吹萨克斯,小号的卡祖笛从直管里掉了出来,都是一样的黄金锃亮。我伸手去拿,沙发却变成了沙滩,它赶在我之前缩进了金黄色的沙粒里。

+========+=========+ | Man | || | * / | / || +-----+ +-----+ +| | \ Women|| | | ** || +----------+---+ +| Me->/ / Corridor / / || ====================+

我决定去冲澡,浴室被玻璃分成了四个隔间.第一个小隔间里,两个女人一丝不挂纠缠在一起,路过她们,透过水汽朦胧,我依稀看到里面的大隔间里,男人把排泄物涂满了玻璃。

2020-03-22

掉到地狱了,总管问我没死为什么会出现。最后放了我,不过吩咐手下以后要把我的尸体呈给他。

我迷糊地走在大道上,凌晨的光线,古城的石板路。路上走着列队的怪兽兵卒(大虾子),身穿黑金甲胄。两个巡逻兵突然撞倒了我,以为我是死尸,送到了处理厂。

处理厂是巨型流水线,尸体被分类加工,我半梦半醒,放任自流。

耳边突然嘈杂,他们正在修理一个能够穿梭两界的怪兽大将。修好之后,他的通灵眼重启,从上界的无数街市片段闪烁穿梭到眼前,看到了我。原来我们是旧相识,他领我回家。

他身材壮硕,我们一起从窄小的甬道向上走向光明。

2020-02-28

海滨城市,暴雨的下午。右车道上我们坐在爱心专座。

这次我考试迟到拿了两个零蛋。

“偶尔考零蛋老师不会介意的”

透过雨水满溢的左车窗,跨海大桥上许多公交车两两叠在一起。

缓解雨天交通拥堵。她解释。

2020-02-20

这是三口之家的夜晚,一起睡在大床上,儿子居中。

一条细长的绸丝带盖着三人的眼睛。

丝带突然绷紧,父母的眼睛被勒爆出眼眶,向中间探伸,似乎想要监视儿子的入睡。

2020-02-08*

在火车站,想买一样东西,寻遍便利店不得。穿过铁轨,发现另一边是“女”区,看来买不到了,决定骑单车回玉泉。

路上突然下起暴雨,难以视物。一路横冲直撞,像山地摩托一样翻过马路牙子,在人行道和马路之间摇移。小腿刮到了牙盘,蹭下一大块皮。撞到些行人,雨里侧头吼着对不起。

路标越来越陌生,停在小区门口看地图**,大粒雨滴拍击在手机屏上,触手湿滑,路灯刺眼,我背过头摘下目镜死睁眼睛。

地图上布满从未见过的高架桥,定位点飘忽不定,依稀在紫金港,尽管辨不出一丝熟悉之处。手机只剩10%电量,可我看不明白。手指滑动的阻力越来越大,屏幕里的地图不再平整安稳,我像在透过变化的鱼眼镜头捕捉某种发光流体。我像是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,一个女同事在身后评论我的血看起来不怎么健康,另一个男同事在和我的高中同学谈论他俩的感情,我非常烦躁。

* 梦于观《星之彩》后。玉泉/紫金港为浙江大学校区代称。

** 似常州市紫阳花园,初三校门对面的小区。

2019-09-15

有夏天的那种虫鸣
写一个’式’字
墨水浓而纸厚
毫无忧虑的日子
玩就是玩

2019-07-04

手腕受击
平时撑着鼠标垫的硬部位
伤口很大,边缘光滑,没什么血色
用小棉签细细地擦,擦出了一个大大的空洞
那块漂亮骨头不见了
冷气一直往里吹,我得找到它

2019-07-04

知道吗,暗处有个老太太,旧仓房的高窗后面
总飞些小斧子出来,让人提心吊胆的
都说她离不开水
事情发生那天,她不知道施了什么法,让水泥地上凭空渗水
老太就一路踩着水迹走到公园,踏到湖面,停在那块浮石上
站了一会,谁也不知道怎么了,就跟夏天那冰棍子冒气似的,她两条胳膊都挥发了
接着就变得特别虚弱,腰也弯下来,想上岸,岸上却没水了
我走的时候,她笑着和我说话,可我一句也听不懂
走的时候,公园里的小水洼都跟着我,就像水银珠子落在地上滚动
回头看她还在对我笑

2019-06-14

在台阶上摔打两只大狗

2019-02-18

凌晨惊醒,头件事是跑进大卧室里看看女儿
薄毯被蹭乱了,她好像不太安宁
真热,窗帘外日光强烈,分明是白昼
“What time is it?”, I asked her
“Nine o’clock in the evening.”
Fast as it came, daylight dies

2019-02-18

首先,请用嘴含住榨汁机的出口,加一些物质,调至最大挡
一些高速震动,酥麻,眩晕,耐心等待头完全融化进机体
膨胀成型后就可以停机,剥去外皮,是你的拟头

2019-02-16

火快,齐腰高,焰峰奔波至土房子,横空闯了过去,往背后的田地燃
她头发绷出几颗火星,用毛布也扑不灭
浇上许多水
人们默契地不说话

2019-01-01

我要成为一颗石榴,睁开一万只眼睛,进入你的身体

2018

赶火车,顺便接受死刑
走到车站医院里,死刑区,右手边机器针筒为我注射药剂,左手边开释者粗暴地解除我的痛苦
出来的时候发现书包丢了,回头找,往下走又遇迷宫楼梯阵,极寒,没有窗子的建筑

2018

我把手给你,你同意了就扎我

2018

我为主公行事
杀死独臂人
从此时时背负他的断臂
潜逃,成家,杀人
有一天突然觉得不能这么干了

2018

回到家,和妈一起看电视,她拿着遥控器
发现养了三只小黑熊,装在小盒里
放它们出来,和小熊们摔跤
我失控了,艰难挣扎,难以呼吸。
黑熊像是突然活了过来
我退到卧室门口,一齐用力,崩裂了门沿
找爸来修理
过程极精巧:用细棍从门沿内穿下,捅入地面和天花板的洞

2017-10-20

在家里翻看老电影,有这样一部

<Previously On>

黑色中世纪,女杀手来到邪恶帝王门下
一桩无头案是她的签名作品,渔夫在黑色深水发现了尸体
下一个任务,她准备了一盆蠕动的黑色虫子

<Dilemma>

我站在万里绿色丘地
躲避成群游走的黑色瘟疫
在丘顶疯狂盘旋
抓紧草根以不至滑落恶坡
来到废弃的疗养游乐园
一层露天度假式
罗马柱间散居狂烟民
二层乡村布置
有阳光的房间,
却更清楚地辨识致命的黑虫

<First Attempt>

打开二层门,发现隔离网,用铁钳破门,却难避远方巡驻的兵士
他们缓慢地射击,紧逼我们回屋
在门外胡乱游走,似是心存仁慈
我们退而又退,眼看怪异的虫成体接连从门缝爬出
一种衰老
让人不生恐惧

<Second Attempt>

罗马柱间,和 Nathan 聊天,看着一层的人们
气氛废失
我突然看见远处游乐园观光车的运行,陌生人一批批上车离开
我发现了出路,急冲下楼,狂奔
工作老人拦下我,却丧失人性一昧向前
他终于放手,我无心听他“下不为例”,冲向车厢,跨过围栏,超过女人和老太
坐上了塑料铲斗一样的拖节小车
躲在亚洲人身后,Nathan 也已上车,未戴眼镜
我换上阿拉伯人的衣服,终于恢复理智,脱下了我的眼镜

2017-08-01

一个一面之缘的姑娘,有好听的名字 XZY
出现在巨大的,庄重的,阴郁的阶梯上
金字塔式的雄壮,体育场式的空阔
能觉察到令人成瘾的痛苦,实体化的痛苦

2017

梦见和同学看表演,中途一起出来上厕所

厕所宽敞明亮,教室一般大,四周是老式排沟小便池。我走到空旷的中央,突然看到入口右手边有一个低矮的狗房子,洞内一团腌臜看不清,一些黑色的人安静地站在旁边,等一个男人从里面爬出来,我就走了

外面灿烂的大窗下分不出男女的同学回头对我笑。

2017

郊区学校,像工地民房一样破败。小小的土门,穿梭着外国人和老婆子,互相言语随便
我问为什么没有修缮,答曰不想
孩子们乱窜乱吃,我抓到一个新疆女孩,骨架奇大,大家很尴尬
回桌吃起油淋淋的锅巴。女人在旁上菜,以平板当作餐盘,我盯着盘子看,幻化成了全屏电影
原来我和爸妈坐在桌前吃饭,正收拾碗筷,我开始回想梦境,想要诉说

2017

梦见是一个父亲,夜深该睡觉了,打开昏暗狭小的厕所,让孩子们排着队进去
他们面朝里零散地站着,一言不发
我说”晚安”,关门

2017

穷教授在天台上课,讲座正处中央
他正在给台子上的死人头化妆演示
换了座位,一些老同学和新同学
老头在黑板上写下”爱子开心”